第一零九章孤城血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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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零九章 孤城血戰
“只有這些？”文國強拿著這封寥寥數字的電文，疑惑的問手下的通訊軍官。
“是！只有這些，收到這封電文後，司令部的無線電臺已經中斷，估計已經撤退了！”通訊軍官回答道。
“真是荒唐！前幾天還說得慷慨激昂的要與南京城共存亡，現在才三天而已，就急忙要跑了，當初就不應該燒船的，現在讓我們朝哪裏撤退？沒船怎麽過江？”文國強罵道，上面朝令夕改瞎指揮，既不疏散城內的百姓，也不下定決心抵抗，倉促之間下達撤退命令，勢必要引起恐慌，南京城內的部隊要是崩潰的話，那這裏必將成為地獄！
“長官，既然司令部要我們撤退，那我們就遵命後撤吧，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，南京城肯定守不住了，撤下去再說！咱們得給憲兵團留下來幾個種子啊。”斷了雙腿的劉營長建議撤退，只有一百多人馬了，而且大多負傷，即便能夠憑借著山腰的工事支撐幾天，但對阻擋鬼子攻擊已經沒有什麽用處了，小鬼子完全可以從另外方向突破，從而將這裏陣地給團團圍住的。
“好，撤退，但撤退前，咱們得好好規劃一下，中華門已經被鬼子攻克，西南方向顯然是不能突圍了，棲霞山也在昨天被鬼子攻下，東北方也不是突圍的地方。”文國強攤開來一張南京城防圖，指著上面對手下僅存的那幾個軍官們說道。
“那只有朝西北方向突圍出去，聽說挹江門那邊還有船只可以渡江，實在不行，可以砍伐挹江門附近江心沙上的樹木做成木排渡江。”左臂被炸斷的參謀長老金建議從西北方向突圍。
“挹江門那邊是八十八軍駐守嗎？他們會放我們過去？”文國強覺得此事夠懸，連他這樣的衛戍司令部直屬部隊都幾乎收不到撤退命令，駐守挹江門的八十八軍如果以沒有收到撤退命令為由，不放自己部隊過去，那即便沖到挹江門那邊也是白搭，背後追上來的可是小鬼子啊！
“那也沒有辦法的，先撤到那裏再說，畢竟挹江門距離碼頭很近了，總會有撤退渡江的辦法的。”老金認為船到橋頭自然直，總歸有法子撤下去的。
“好，那馬上部署撤退行動，帶走所有能帶上的兄弟們，我們不能讓他們流血又流淚，陣亡犧牲兄弟們的遺體就地掩埋！”文國強命令道。
半小時後，憲兵團剩下來的百來號人馬開始撤退，擡著傷員，攙扶著輕傷員，步履緩慢的朝城內撤下來，半山腰的那幾個防禦工事裏，憲兵團兄弟們埋設了許多地雷和炸藥送給上來的鬼子，這裏地形地勢險要，即便撤退了，也不能留給鬼子的。
不一會兒，背後傳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響，文團長望了望後面升騰而起的煙霧，對手下低吼道：“走，急行軍出發去挹江門！”
但隊伍卻在行進了三裏地不到就受阻了，前面的大街上擠滿了從前線陣地潰逃下來的殘兵和難民，潰兵們仗著身強體壯，拼命擠開那些驚慌失措的難民，朝外面沖出去，而那些拖兒帶女的難民則哭喊成一片，現場亂成一團，一股恐慌的情緒蔓延開來。
“他娘的，就知道欺侮老百姓！都丟掉了武器潰逃了！真是軍人的恥辱啊！”文國強只覺得怒火中燒，忍不住大罵道。
“團座，管不了這麽多了，陣地已經崩潰，軍心喪失，沒法再打下去了，我們還是找另外的路走吧，這麽多難民和潰兵，我們這點人馬管不了啊。”老金勸道，他明白，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，如果在這裏耽擱，那就會是滅頂之災，後面的小鬼子追擊部隊轉瞬就到。
“老金！我們在這裏跟鬼子拼命到底是為了什麽？”文國強問參謀長道。
“啊，當然是為了抵抗日寇，包圍南京城！”老金明顯被問楞住了，隨即回答道。
“那這些難民我們該不該救？他們就是南京城啊？我不能看著他們被鬼子追上死在鬼子槍彈之下！”文國強痛心跺腳著。
“團座！不是我們不幫，而是我們力有不逮啊，你看這麽多潰兵，數量遠超我們數十倍，我們怎麽幫？你的心情我理解，但我們得先保住自己，才能有能力幫助別人啊？”老金堅持自己的意見，要文國強別攬禍上身，到時候連自己都一起完蛋！
這時候，擔任後衛的一個連長跑來報告：“團座，不好了，一隊小鬼子追上來了？”
“有多少？”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，還沒跑出來，後面的小鬼子就追上來了。
“有一個小隊，還有兩輛坦克！”連長的眼睛裏露出來一絲恐慌。
“有坦克？一連跟我去阻擊，老金你帶著其他兄弟們先走，咱們在挹江門會合，帶著無線電臺，隨時保持聯絡！”文國強決定留下來阻擊斷後，好在他配備了好幾部無線電臺，這樣聯絡起來能方便一些，這或許是中央軍嫡系的優勢所在吧。
“團座！我來阻擊，你先走！”老金不肯。
“廢話！這裏我說了算，你快執行命令，否則當心老子一槍崩了你！”文國強兇惡的吼道，剛才難民的慘狀和潰兵的混亂徹底傷了他的心，他覺得這次估計是沖不出去南京城了，與其被鬼子追上包圍消滅屈辱死去，倒不如趁著手頭還有抵抗能力的時候，
老金沒辦法，只得帶上傷員朝後撤下去，他們身上除了每人一顆手榴彈外，其餘的槍支彈藥全部留給了文國強他們，連只剩下來一天不到的口糧也給了他們，老金明白，自己和傷病員要想逃出去，就得看團座他們擋不擋得住鬼子，槍支彈藥和糧食對他們來說，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。
文國強帶著三十多個手下立即占據了街道兩側的房子，這裏的街道兩側大多是三層樓房，雖然大多被鬼子飛機炸成了廢墟，但鋼筋混凝土的結構就是牢靠，有幾幢房子的還算保存完整，利用兩邊的殘垣斷壁，在這裏跟鬼子打一場巷戰文國強還是有信心的，最起碼能夠給後面撤退的老金和傷病員們以足夠的撤退時間。
街角處傳來一陣轟鳴聲，文國強舉起望遠鏡朝那邊一瞧，一輛炮塔上塗著膏藥旗的鬼子坦克露出來了，坦克後面跟著一大批彎腰低頭的鬼子步兵，他們手中端著的三八大蓋上刺刀寒光閃閃，偵察兵的消息沒錯，街角處一前一後有兩輛坦克過來，後面跟著七八十個鬼子步兵！
“團座，爆破組兄弟已經準備好了，什麽時候出擊？”文國強的副官靳上尉問道。
“不急，等鬼子坦克全部過來，必須要一擊必中，否則一旦讓鬼子坦克回過神來，那我們這邊的步兵根本不夠他們塞牙縫的，等我信號，迫擊炮先朝鬼子坦克周圍打煙霧彈！”文團長看著下面的地形，皺眉道。
這個地勢對他的伏擊相當有利，但過來的鬼子卻有兩輛坦克開導，如果一開打，自己不能在第一時間將這兩輛坦克給搞掉的話，那情況就不容樂觀了，坦克炮對付兩側的火力點和破房子那是很幹脆的事情。
還有坦克後面的那七八十個鬼子，一旦他們在坦克的掩護下圍上來，那自己三十多個手下估計抵擋不住的了，文團長也是第一次跟敵人打巷戰，沒有這方面的戰鬥經驗啊？
好在留下來的兄弟們都夠爺們的，他們都在自己的前胸掛了一顆手榴彈，萬一負傷失去了行動能力或者要被鬼子俘虜的時候，打算一把拉掉手榴彈引信，跟鬼子同歸於盡了。
有這些好部下，文團長焦灼的內心稍稍寬慰了一些，他腦子就像一只高速開動的電風扇一樣不斷轉動著，雖然抱著必死的信念，但也不能傻乎乎的亂打一氣，得想一個既能擋住鬼子，又能大量殺傷鬼子的辦法，這樣自己的這個斷後阻擊才有意義，否則跟自殺有什麽區別？
文團長的眼光掃在了離街角不遠處的那個地方，那裏相對有兩座高樓，雖然上半截已經被炸毀，但根基還在，而街道在這兩座高樓之間的寬度目測只有十來米，僅能通過一輛鬼子坦克的寬度，如果先不惜一切代價將前頭的那輛鬼子坦克給炸毀在那裏，就能堵住後面鬼子坦克和步兵繼續行進，這相當於在這裏設了一道門，一時半會兒鬼子是沒有辦法將這輛坦克殘骸給拿掉的，而他和他的手下則可以在附近的屋頂上對過來的鬼子進行阻擊，直到打到剩下來最後一兵一卒。
“小靳，你帶兩個爆破組，將前頭的那輛鬼子坦克炸毀，用坦克殘骸堵住街道，我用兩個班的步兵掩護你們行動，註意，炸不炸得掉鬼子坦克是這次戰鬥的成敗關鍵，我們能不能跑出去就看你們爆破組的了！”文團長立即叫來副官，對他鄭重交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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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有這些？”文國強拿著這封寥寥數字的電文，疑惑的問手下的通訊軍官。
“是！只有這些，收到這封電文後，司令部的無線電臺已經中斷，估計已經撤退了！”通訊軍官回答道。
“真是荒唐！前幾天還說得慷慨激昂的要與南京城共存亡，現在才三天而已，就急忙要跑了，當初就不應該燒船的，現在讓我們朝哪裏撤退？沒船怎麽過江？”文國強罵道，上面朝令夕改瞎指揮，既不疏散城內的百姓，也不下定決心抵抗，倉促之間下達撤退命令，勢必要引起恐慌，南京城內的部隊要是崩潰的話，那這裏必將成為地獄！
“長官，既然司令部要我們撤退，那我們就遵命後撤吧，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，南京城肯定守不住了，撤下去再說！咱們得給憲兵團留下來幾個種子啊。”斷了雙腿的劉營長建議撤退，只有一百多人馬了，而且大多負傷，即便能夠憑借著山腰的工事支撐幾天，但對阻擋鬼子攻擊已經沒有什麽用處了，小鬼子完全可以從另外方向突破，從而將這裏陣地給團團圍住的。
“好，撤退，但撤退前，咱們得好好規劃一下，中華門已經被鬼子攻克，西南方向顯然是不能突圍了，棲霞山也在昨天被鬼子攻下，東北方也不是突圍的地方。”文國強攤開來一張南京城防圖，指著上面對手下僅存的那幾個軍官們說道。
“那只有朝西北方向突圍出去，聽說挹江門那邊還有船只可以渡江，實在不行，可以砍伐挹江門附近江心沙上的樹木做成木排渡江。”左臂被炸斷的參謀長老金建議從西北方向突圍。
“挹江門那邊是八十八軍駐守嗎？他們會放我們過去？”文國強覺得此事夠懸，連他這樣的衛戍司令部直屬部隊都幾乎收不到撤退命令，駐守挹江門的八十八軍如果以沒有收到撤退命令為由，不放自己部隊過去，那即便沖到挹江門那邊也是白搭，背後追上來的可是小鬼子啊！
“那也沒有辦法的，先撤到那裏再說，畢竟挹江門距離碼頭很近了，總會有撤退渡江的辦法的。”老金認為船到橋頭自然直，總歸有法子撤下去的。
“好，那馬上部署撤退行動，帶走所有能帶上的兄弟們，我們不能讓他們流血又流淚，陣亡犧牲兄弟們的遺體就地掩埋！”文國強命令道。
半小時後，憲兵團剩下來的百來號人馬開始撤退，擡著傷員，攙扶著輕傷員，步履緩慢的朝城內撤下來，半山腰的那幾個防禦工事裏，憲兵團兄弟們埋設了許多地雷和炸藥送給上來的鬼子，這裏地形地勢險要，即便撤退了，也不能留給鬼子的。
不一會兒，背後傳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響，文團長望了望後面升騰而起的煙霧，對手下低吼道：“走，急行軍出發去挹江門！”
但隊伍卻在行進了三裏地不到就受阻了，前面的大街上擠滿了從前線陣地潰逃下來的殘兵和難民，潰兵們仗著身強體壯，拼命擠開那些驚慌失措的難民，朝外面沖出去，而那些拖兒帶女的難民則哭喊成一片，現場亂成一團，一股恐慌的情緒蔓延開來。
“他娘的，就知道欺侮老百姓！都丟掉了武器潰逃了！真是軍人的恥辱啊！”文國強只覺得怒火中燒，忍不住大罵道。
“團座，管不了這麽多了，陣地已經崩潰，軍心喪失，沒法再打下去了，我們還是找另外的路走吧，這麽多難民和潰兵，我們這點人馬管不了啊。”老金勸道，他明白，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，如果在這裏耽擱，那就會是滅頂之災，後面的小鬼子追擊部隊轉瞬就到。
“老金！我們在這裏跟鬼子拼命到底是為了什麽？”文國強問參謀長道。
“啊，當然是為了抵抗日寇，包圍南京城！”老金明顯被問楞住了，隨即回答道。
“那這些難民我們該不該救？他們就是南京城啊？我不能看著他們被鬼子追上死在鬼子槍彈之下！”文國強痛心跺腳著。
“團座！不是我們不幫，而是我們力有不逮啊，你看這麽多潰兵，數量遠超我們數十倍，我們怎麽幫？你的心情我理解，但我們得先保住自己，才能有能力幫助別人啊？”老金堅持自己的意見，要文國強別攬禍上身，到時候連自己都一起完蛋！
這時候，擔任後衛的一個連長跑來報告：“團座，不好了，一隊小鬼子追上來了？”
“有多少？”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，還沒跑出來，後面的小鬼子就追上來了。
“有一個小隊，還有兩輛坦克！”連長的眼睛裏露出來一絲恐慌。
“有坦克？一連跟我去阻擊，老金你帶著其他兄弟們先走，咱們在挹江門會合，帶著無線電臺，隨時保持聯絡！”文國強決定留下來阻擊斷後，好在他配備了好幾部無線電臺，這樣聯絡起來能方便一些，這或許是中央軍嫡系的優勢所在吧。
“團座！我來阻擊，你先走！”老金不肯。
“廢話！這裏我說了算，你快執行命令，否則當心老子一槍崩了你！”文國強兇惡的吼道，剛才難民的慘狀和潰兵的混亂徹底傷了他的心，他覺得這次估計是沖不出去南京城了，與其被鬼子追上包圍消滅屈辱死去，倒不如趁著手頭還有抵抗能力的時候，
老金沒辦法，只得帶上傷員朝後撤下去，他們身上除了每人一顆手榴彈外，其餘的槍支彈藥全部留給了文國強他們，連只剩下來一天不到的口糧也給了他們，老金明白，自己和傷病員要想逃出去，就得看團座他們擋不擋得住鬼子，槍支彈藥和糧食對他們來說，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。
文國強帶著三十多個手下立即占據了街道兩側的房子，這裏的街道兩側大多是三層樓房，雖然大多被鬼子飛機炸成了廢墟，但鋼筋混凝土的結構就是牢靠，有幾幢房子的還算保存完整，利用兩邊的殘垣斷壁，在這裏跟鬼子打一場巷戰文國強還是有信心的，最起碼能夠給後面撤退的老金和傷病員們以足夠的撤退時間。
街角處傳來一陣轟鳴聲，文國強舉起望遠鏡朝那邊一瞧，一輛炮塔上塗著膏藥旗的鬼子坦克露出來了，坦克後面跟著一大批彎腰低頭的鬼子步兵，他們手中端著的三八大蓋上刺刀寒光閃閃，偵察兵的消息沒錯，街角處一前一後有兩輛坦克過來，後面跟著七八十個鬼子步兵！
“團座，爆破組兄弟已經準備好了，什麽時候出擊？”文國強的副官靳上尉問道。
“不急，等鬼子坦克全部過來，必須要一擊必中，否則一旦讓鬼子坦克回過神來，那我們這邊的步兵根本不夠他們塞牙縫的，等我信號，迫擊炮先朝鬼子坦克周圍打煙霧彈！”文團長看著下面的地形，皺眉道。
這個地勢對他的伏擊相當有利，但過來的鬼子卻有兩輛坦克開導，如果一開打，自己不能在第一時間將這兩輛坦克給搞掉的話，那情況就不容樂觀了，坦克炮對付兩側的火力點和破房子那是很幹脆的事情。
還有坦克後面的那七八十個鬼子，一旦他們在坦克的掩護下圍上來，那自己三十多個手下估計抵擋不住的了，文團長也是第一次跟敵人打巷戰，沒有這方面的戰鬥經驗啊？
好在留下來的兄弟們都夠爺們的，他們都在自己的前胸掛了一顆手榴彈，萬一負傷失去了行動能力或者要被鬼子俘虜的時候，打算一把拉掉手榴彈引信，跟鬼子同歸於盡了。
有這些好部下，文團長焦灼的內心稍稍寬慰了一些，他腦子就像一只高速開動的電風扇一樣不斷轉動著，雖然抱著必死的信念，但也不能傻乎乎的亂打一氣，得想一個既能擋住鬼子，又能大量殺傷鬼子的辦法，這樣自己的這個斷後阻擊才有意義，否則跟自殺有什麽區別？
文團長的眼光掃在了離街角不遠處的那個地方，那裏相對有兩座高樓，雖然上半截已經被炸毀，但根基還在，而街道在這兩座高樓之間的寬度目測只有十來米，僅能通過一輛鬼子坦克的寬度，如果先不惜一切代價將前頭的那輛鬼子坦克給炸毀在那裏，就能堵住後面鬼子坦克和步兵繼續行進，這相當於在這裏設了一道門，一時半會兒鬼子是沒有辦法將這輛坦克殘骸給拿掉的，而他和他的手下則可以在附近的屋頂上對過來的鬼子進行阻擊，直到打到剩下來最後一兵一卒。
“小靳，你帶兩個爆破組，將前頭的那輛鬼子坦克炸毀，用坦克殘骸堵住街道，我用兩個班的步兵掩護你們行動，註意，炸不炸得掉鬼子坦克是這次戰鬥的成敗關鍵，我們能不能跑出去就看你們爆破組的了！”文團長立即叫來副官，對他鄭重交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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